頂上戰爭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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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上戰爭1
“站起來！”
海兵不帶感情的命令。
禁錮了半個多月之久的腳鏈被卸下，扔在一旁。艾斯睜開眼，緊閉的鐵門依次打開，好似開啟生命倒計時，盡頭，是他的死亡嗎。
少年站起，遍體鱗傷，見不到一處完好。他赤著腳緩慢走出門，套上布鞋。
陰暗的通道兩旁，士兵手握長柄刀，嚴陣以待。
隨著最後一扇門吱嘎推開，冰冷幽深的長階直通處刑臺。
腦中一閃而過明澈的藍天與草地，他們並肩眺望大海，約定未來期許。路飛，大鬧完推進城肯定會想方設法來救他，比起自己能活下去，他更希望他的弟弟不要出事。
海兵拽了拽縛著他手的鎖鏈，“爬上去。”
艾斯重新低頭踏上臺階，一步一步，走向他的終點。
香波地群島，記者、攝影師激動的等在轉播大屏前，記錄著即將到來的歷史性時刻。
彩色肥皂泡從亞爾其蔓紅樹根處分泌，晃晃悠悠升起，越來越高，越來越高，直到脫離香波地的氣候範圍，薄膜顫抖脹大。
“啵——”炸裂破碎，揭開大戰序幕。
十萬餘名從世界各地征召的知名海兵，50艘軍艦精良軍艦環繞，灣岸重炮密布，巨人海軍將領，王下七武海以及海軍最高戰力——三大將！
所能想到的一切正義力量，海軍總部傾盡全力的布陣！
寒亮的刀刃在他眼前交叉，底下是數不清的海兵與蔚藍無盡的海洋。
戰國手拿電話蟲站在他身旁，“艾斯，報上你父親的名字。”
少年側頭，又閉上眼，“我的老爹是白胡子！”
“不對！”戰國毫不留情糾錯。
“沒什麽不對！只有白胡子，沒有別人！”少年憤怒的喊起，他絕不會承認那個混蛋父親的一半血統！
“當時我們睜大眼睛拼命尋找那個男人可能留下的孩子……你的出生是你母親別有用心的陰謀……波特卡斯·D·露玖欺騙了世界的雙眼……然後在生下你的同時，精疲力竭，命喪當場！”
艾斯睜大雙眸，聽著母親曾為他出生做過的犧牲，雙手掙動鐵鏈，不忍握拳。
“在父親死後1年零3個月，繼承了世上最邪惡血統的嬰兒出生了，那就是你，你不可能不知道！你的父親是，海賊王，哥爾·D·羅傑！”
卡普大聲宣布完，偌大的廣場寂靜的只聞抽氣聲。
艾斯咬牙，怨恨不甘，為什麽，他要是他的血脈！
港口海風大起，吹鼓的衣衫颯颯作響。風拂雲動，遮蓋住日頭又很快被趕走，明明滅滅的陽光撒落少年背上。卻讓他感不到一絲暖融。
三大將面色冷肅，戰國仍在向著世界宣告：“……我們無法隨意對你出手，是因為你被白胡子保護，如果置之不理，你必將發揮出上下代海賊頂點的資質……所以今天在此處刑有著重大意義，就算會爆發跟白胡子的全面戰爭也在所不惜！”
海軍被振奮，歡呼鼓舞。
唯有少年不可置信沈下雙眼，原來是這樣，老爹一直在盡他所有能力照料著他，而他，而他卻……
“戰國元帥，正義之門沒有收到任何指令打開了，也聯系不上動力室！”海兵敬禮報告。
“怎麽回事！”戰國臉色微變，看向遠方。
茫茫的水霧升騰起海面，喧囂過後，短暫的平靜太過詭異。城樓上士兵轉動航海望遠鏡，橢圓的視線裏，一艘、兩艘、數不清的船只現出黑影。
“來了，來了！”他驚慌喊到。
警報拉響，黑森森的炮孔移動對準，海兵們緊張的看向烏壓壓的海面，抽刀蓄勢待發。
共計43艘，名震新世界與四海的白胡子麾下海賊們齊聚出動。
“艾斯，我們來救你了！”
氣泡從月牙灣水底湧出，震蕩出一波一波漣漪。
“灣內海下發現影子！”
“難不成……”
猜想到出乎意料的入侵方式，海軍們滲出冷汗。
水面突然起高，噴濺的海水如雨滴般下落，鍍膜後的莫比迪克號破開巨浪，從海底一躍而上。
真的，來了！
艾斯伸長脖子盯著那艘他不能再熟悉的海賊船。
馬爾科、喬茲、比斯塔、布拉曼克、拉克約、那謬爾、哈爾塔、以藏……14位隊長，全數集齊！
再眾人屏氣聲中，薙刀頓地，發出錚錚鐵響。身後印有海賊標志的白袍搖擺，白胡子愛德華·紐蓋特走上船頭。
“咕啦啦啦啦，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吧，戰國。我親愛的兒子沒事吧！咕啦啦啦啦。”
與此同時，另一輛軍艦也入侵進正義之門。
立於船頭的男人雙手握拳，向兩邊揮開，大氣在他拳下震出裂縫。海水動蕩，翻騰起幾十米高，足可以淹沒海軍本部。
風吹動他淩亂黑發，艾斯看著一船的人，眼眸顫動，“老爹，大家，明明是我無視忠告跑了出來，你們為什麽不拋棄我啊！是我自己任性搞成這樣！”
震動世界，最危險的大戰，他們竟然來了！義無反顧的來了！他簡直就是罪人！
白胡子搖頭，用堅定而慈愛的眼神包容著他，讓他明白，無論陷於何種境地，他身後還有家人！
“不，是我叫你來的，兒子！”
不是這樣的，這種時候，老爹還在為他考慮嗎！
馬爾科叉腰上前，“讓你吃盡苦頭了，艾斯！在這片海上對我們夥伴出手的話會怎麽樣！”
“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了你的家夥！艾斯！”
“給我等著！我們馬上就去救你！”
海賊們吶喊出兇狠戰意。
“做好覺悟！海軍本部！”
褪下的海水再次上升，拍打灣岸，強烈海風席卷起巨大浪潮前赴後繼奔湧，地震引發海嘯，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。
海嘯化身猙獰兇獸刺開獠牙，海兵們惶恐的張大嘴望著遮天蔽日壓下的浪頭，懼怕占據心頭。
主位上，藍白西裝的大將飛起，雙手射出寒冰，凍結洶湧巨浪與附近海岸。
「冰河時代！」
“我們這邊可是有海軍總部最強戰力的大將在，沒什麽好怕的！”有人高喊。
心驚膽戰的海兵們很快重拾信心，握緊槍.支，奮勇開炮。
火光四射，炮.彈在冰面炸開。海賊們自然不落下風，跳下船，給予同樣回擊。
兩方廝殺較量，炮火刀光，你來我往，大戰就此展開！
***
外面殺喊聲沖天，她在地下監牢辨不清時間，震動聲卻聽得隱約。老爹的船隊應該到了，路飛緊跟著會帶領罪犯們出現，將頂山戰爭推向高潮，接而，迎來最悲壯的尾聲，落幕。
可如今，她還被關著。
她做錯了嗎？不該坦白，即使她善良體貼，但擋在所有情感之前的是海軍身份。
忌憚她古怪能力，赤犬晚間又擅自把她轉移關押進地下五層監獄，海樓石制成的道道獄門落下，仿佛變成不可突破的枷鎖。
鐵碎牙幻化於手，她握緊刀柄，銀亮刀刃映照果決雙眸。保留實力到現在，如果出不去的話那有什麽意義，和羅西南迪一樣溫柔的哥哥，該繼續完成他未完旅途。
「洪荒之力」使出前，監獄外一陣騷亂打斷她施法。
“是，是這裏嗎？”
“不曉得，下去看看。”
燈火亮起在幽暗通道，亞希和卡索兩張熟悉面孔出現在她面前！
“餵！你們倆怎麽在這！”林林站在鐵欄內詢問。
“啊啊！什麽人！什麽人！鬼啊！”提心跳膽戰戰兢兢的兩人被突然聲響嚇到，扔了火把抱在一起痛哭流涕。
“是我！”荊林林被他們慫蛋模樣氣的磨牙。
“你，你是……林姐！”兩人睜眼看去，如見親人般跑到她牢房外，“你不知道那些海賊多瘋狂的報覆我們，姐，別做海軍了，我們還是去當賞金獵人吧，你要給我們報仇啊！”
林林躲開他們一臉涕淚，“少廢話，先去那邊墻上看看有沒有鑰匙，放我出去！”
“唉，唉，好。”兩人點頭，迅速的去找鑰匙。
她手中鐐銬的鑰匙在赤犬那，不過閃現就可以破開。
“你走後被你抓過的海賊同夥喪心病狂欺負我倆，本來以為死定了，結果海軍出現救了我們。他們說你進了海軍本部，要把我們倆接過去接受考察。誰知昨晚剛到，他們又講你被關起來了，我們也要進行關押。還好看管不嚴，外面戰鬥激烈，飛來的炮彈把關押我們的樓給炸了，我和卡索就逃了出來，摸到這裏帶你出去。”
緊閉的海樓石門從外挨個打開，門後空空蕩蕩不見守衛，怪不得他們倆這麽容易能進來。這可是海軍本部啊，就算外頭有白胡子入侵也不可能如此放松，那麽就只可能是——阿鶴女士！她還是幫她了。
全力出擊的白胡子海賊團，已把馬林梵多毀壞大半，高樓坍塌，正義的牌匾掩埋碎石之下。
大街小巷各處斷壁頹垣皆可見刺目鮮血，放眼，滿目殘破。臨時帳篷中，包紮好傷口的海兵們義無反顧再次沖往前線，豁出性命，踏上他們堅信的正義之路，誓死守衛海軍本部。
——亂世需奉行徹底的正義！放出惡魔之子，海賊世界會如何動蕩，人民會面臨多大恐懼，你想過沒有？
赤犬的話回響她腦中，正義到底如何判斷！
“姐，那邊戰場，你走錯了！”亞希拉住她往後方跑。
錯了？那誰是對的？她動搖了。
赤犬？老爹？殺紅了眼的海軍將領與海賊隊長？被煽動的海兵與海賊？還是更低一級的普通百姓所期許？
她不知道。
林林停下，“我的衣服帶了嗎？”
兩人看她不肯再走，跺腳催促，“等逃出去我們賺錢了什麽衣服不能買？”
林林拽過他腰上掛的包裹，打開，是她做賞金獵人時定制的見不得人的裝扮。脫下還穿在身上的少將服飾，套上深紅圓領袍，系好獠牙鬼怪面具。
“你們逃吧，我想自己去看一看。”
“看？我們改變不了局勢，你會死的，姐！”他們喊叫著，喚不回堅決遠去的女人。
領域空間展開，赤紅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混亂戰場。白胡子偉岸的身形鎮守在海賊一方，如擎天立柱，威然震懾。
鼻子突兀酸澀，她果真沒辦法理性思考，那便不去判斷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！
劃破射向她的鉛彈，飛腳踹回撲來的海軍。
廣場上，經歷重重艱險終於登上處刑臺的草帽小子喘著氣直起腰，“終於，終於，到這裏了！”
“路飛！你這家夥！”看見拼命的弟弟，艾斯眼裏終於浮現笑意。
炮.擊射向處刑臺，爆炸後滾騰的黑煙裏，鎖拷脫落，一拳熾烈火焰燃燒出通道。
“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，路飛！”艾斯抓緊望向他時輕松笑起的弟弟，眉宇神采飛揚，“根本不聽我的話，肆意妄為！”
“艾斯！”路飛眼中閃動淚花，太好了，能救出艾斯太好了！
火紅燃燒的通道中，艾斯帶著路飛，Mr.3跳出。底下激戰的海賊們看得士氣鼓舞，歡呼雀躍，淚流滿面。
“救出來了！幹得好啊，草帽小子！”
這一刻，他們是贏家！
海軍也不是如此就會放棄的，在他們主場，一切勝負還未分定！
底下圍起的將領炮兵們朝著三人發起追擊。
“別松懈了，路飛，我們兵分兩路。”艾斯甩開路飛，滾燙的火焰包裹身體，“炎戒火柱！”
旋轉燃燒的火焰長柱從半空沖擊地面，大範圍清掃敵人。
火花躍躍，三人落入烈焰包圍圈，艾斯擡眸，看向圈外之人，眼中亮起寒光。
“真沒想到，我還有被你救的一天，謝謝你，路飛。”
“嘿嘿嘿嘿。”草帽小子擦擦鼻子得意笑起，“多虧了白胡子大叔他們幫忙。”
兩人默契合作下又擊退一圈海軍。
“要快點了，路飛，趕緊從這裏逃走吧！”
“好！”
目的達到，海賊們奮力拼殺，給他們創造逃生道路。海軍揮刀堵上，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！
冰涼的氣息擋在他們前方，青雉雙手插兜，懶散一掃而空，“你們不可能逃出這！”
暴虐飛翔的冰鳥撞上強勢的火墻，兩極對抗。冰融火消後，趕來的白團隊長們加入戰鬥，艾斯帶著路飛趁機逃跑。
犯人被救走，幾番無法追捕到，海軍氣勢逐見衰竭。
“呋呋呋呋呋呋，不然放他們走吧，這樣以後才有趣啊！”多弗朗明哥幸災樂禍笑道。
剛剛刑臺太熱鬧，他都快沒發現新加入戰場的神秘人了。那把武器，很眼熟啊！
“連大將都不是對手的家夥，我們怎麽可能打的過。”本該圍剿上去的海兵退縮了。
“別慌亂！”剛毅鐵血的男人站在海兵身後，凝聚潰散軍心，“我不會讓他們逃出這裏！”
艾斯還在向白胡子跑著。
世界上最強大的父親站於他的眾多兒子身前，誰都有壽終正寢的時候，而自己的身體，他比誰都明白。海上漂泊五十餘載，他所想要的都已實現，如果能拖著這樣的身體護佑兒子們安然逃離，戰死，是他下定的決心，也是他最好的歸宿！
“給我聽好了，白胡子海賊團，現在開始下達最後的船長命令。你們和我就在這裏分別，大家都要活下去，平安回到新世界！”
“我是舊時代的殘黨，新時代沒有能承載我的船！出發吧，小的們！”
白胡子鼓起力量，揮拳，再次震出山崩海裂，為他們掃凈道路。
不要回首，時代在變化，未來屬於你們。
林林奔向傷痕累累的老爹，不是，不是的，新時代不需要您為我們保駕護航，您做的夠多了，回家鄉，或者去海上，每天喝著酒聽您那麽多不省心的孩子們又鬧出如何大的風浪就好了，不用去給他們善後，我們已經長大了！
薙刀揮舞，砸裂地面，將馬林梵多沈入海底，連同自己的性命。
一人，對抗一島海軍。
不斷往後逃的人群中，路飛焦急看著停步站立的艾斯。“艾斯，走吧，大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。”
逃出去，才不算辜負白胡子啊！
“我知道，我不會白費他心意的。”艾斯盯著圍緊老爹的宵小之輩，“你們給我閃開！”
一記火拳隔離開海軍，他跪於老爹身後，火墻灼燒燃動。
白胡子拄刀看向他，“不必多說。”
“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，我做你的老爹可合格？”
手指緊扣進地面，眼淚滴落，艾斯埋下頭喉嚨口溢出哽咽聲，開口，話語已變調，“當然了。”
聽到他想聽的答案，白胡子朗聲大笑。
轉過身，“走吧！”
原應無憾的，只是，想起那個一面之緣，匆匆殞命的女兒，是他說不出的愧疚。
罷了，去到地底再對她說一聲抱歉吧！
“你們真以為能逃的掉嗎？想的太美了！”身披正義披風的大將從海兵中走出，拳頭化為赤黑兩色巖漿，揮舞的一拳吞噬掉逃亡的海賊。
“救出艾斯就馬上撤退，白胡子海賊團還真是聚集了一群膽小鬼啊！”激將道。
邊砍暈海兵邊向白胡子靠攏的荊林林註意到熾熱的巖漿氣息，跳轉回頭。不遠處，赤犬理理頭發，戴上帽子，脫口而出嘲諷評價：“白胡子說到底不過是上個時代的失敗者！”
“失敗者？”
少年心性的艾斯果然不逃了，老爹豁達寬容，對他有大恩大德，怎許他如此侮辱！
雙拳燃燒火焰，回身，“給我收回剛才的話！”
赤犬看出艾斯心中對生父的怨恨與對白胡子的尊敬，每一句都在他心頭怒火上猛澆烈油，“……和哥爾·D·羅傑相比，白胡子又怎麽樣呢？他沒有與羅傑決一死戰的勇氣，躲在安全的地方做山大王，這樣就滿足了麽……他永遠比不過羅傑，是個永遠的失敗者……”
艾斯提著拳頭向他走去，“給我閉嘴！”
赤犬冷笑著喋喋不休，“仔細想想他還真是個可憐的男人，被一群嘍啰仰慕，老爹老爹地叫著，在船上搞過家家的鬧劇。幾十年來君臨海上，一事無成。臨死還被人用花言巧語欺騙的笨蛋兒子刺傷，卻為了保護他們而死，真是空虛的人生啊！”
少年眼眸如沈淵，火焰燒至全身，“閉嘴！”
“白胡子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收回你剛才的話！”
“這個時代名為白胡子！”
拳風交擊，地面也被火焰與巖漿震裂凹陷。
炙熱的沖擊波灼燒空氣，連她發絲衣服都隱隱焦灼，林林擡手擋頭，朝他們奔跑而去。
“白胡子和作為他仰慕者的你們，都是失敗者！”赤犬毫不留情，巖漿霸道克制下火焰。
“呃——”艾斯捂著手臂後摔倒地。
“艾斯！”路飛跨步向他，可才邁開一步，腿軟的已不受他控制，跪落地面。之前的戰鬥耗盡了他所有力氣。
生命卡從他帽子中飄落，他伸手去拾。
“……罪無可赦的血統，你們兄弟決不能逃走，給我看著！”紅衣大將目光移至跪倒在地的草帽小子。
巖漿化的赤拳迎面襲擊。
“等等，路飛！”
“艾斯！”
路飛仰頭，是展開雙臂護在他身前的哥哥。
時間空間剎那寂靜，黑線繃裂，大紅珠子拋灑空中。
她不都來了嗎，為什麽，為什麽還是這樣？她為什麽還是這麽弱！催動鐵碎牙，那股她無法控制的力量再次流淌過四肢百骸。
跳出人群，雙手蒸騰起白氣，繚繞白氣被鐵碎牙吸收，刀背凸顯出龍鱗形狀，還未碰至巖漿，紅色熔巖就已不斷被吸收進刀鋒。
斬斷貫穿身體的巖漿赤拳，刀氣凝風，吹動地上燃起火星的生命卡。飄揚過她眼前，又降落地面。
半個巴掌大小的紙張燃燒到只剩個邊緣後，火星熄滅。
還，還有救？
跪立的少年噴出一口鮮血，倒下，路飛連忙接住。“艾斯！”
“快帶他走！他還活著！”
羅快來了，到那時候，會改變歷史的吧！
巖漿被龍鱗鐵碎牙吸收盡，青寒的刀身染上妖紅熒光，化身火焰鐵碎牙。
赤犬收手，盯了眼她手中未見過的武器形態，並不欲與她糾纏。滾滾紅拳勢不可擋擊打向無從躲避的兄弟倆。
“我說過，我會用手上這把刀帶給你驚喜的吧！”身體充斥無窮無盡的力量，趕在拳落下前橫刀對抗上，“在我沒死之前，你休想動他們分毫！”
巖漿擊撞於刀身，頂尖的能力與妖力互相撕咬，剩下便看使用者個人實力。
四周原就開裂的地面被掀翻，無數大小碎石在氣流爭鋒下碾為齏粉飛揚。她的腳步開始顫抖，掩面的木制鬼怪面具破碎，束發帶脫落，銀白卷發飛舞，林林瞇眼，緊咬牙關，不可以，她不能後退。
認出她，憤怒使得他愈加用力，“你還是逃出來了，要和海賊同流合汙嗎！既然這樣，你做好覺悟吧！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！”
“甚平！快帶他們走，去海上！”她扭頭吼叫，領域空間就快到點，即使有領域加成她也只能暫時壓制他，若是消失，恐怕支撐不了多久。
“好！”雖然不了解她是誰，不過如此時刻，救命大恩待逃離後定會相報。甚平一手夾起一個撤逃。回過神來的伊萬拉著船醫接過艾斯，進行急救。
“艾斯，別說沒有遺憾了！就當為了愛你的人，努力活著吧！”
荷爾蒙註射進他體內，艾斯艱難睜開眼，餘光裏那個監獄裏曾遇見過的女人又在讓他活下去了。
身體逐漸輕飄起來，艾斯喘出口氣，他出生真的很好嗎？
——你能出生實在是太好了！
治愈力量湧進身體，沈重的握緊手心。那他，再努力一下，努力的活下去，他也不想死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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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起來！”
海兵不帶感情的命令。
禁錮了半個多月之久的腳鏈被卸下，扔在一旁。艾斯睜開眼，緊閉的鐵門依次打開，好似開啟生命倒計時，盡頭，是他的死亡嗎。
少年站起，遍體鱗傷，見不到一處完好。他赤著腳緩慢走出門，套上布鞋。
陰暗的通道兩旁，士兵手握長柄刀，嚴陣以待。
隨著最後一扇門吱嘎推開，冰冷幽深的長階直通處刑臺。
腦中一閃而過明澈的藍天與草地，他們並肩眺望大海，約定未來期許。路飛，大鬧完推進城肯定會想方設法來救他，比起自己能活下去，他更希望他的弟弟不要出事。
海兵拽了拽縛著他手的鎖鏈，“爬上去。”
艾斯重新低頭踏上臺階，一步一步，走向他的終點。
香波地群島，記者、攝影師激動的等在轉播大屏前，記錄著即將到來的歷史性時刻。
彩色肥皂泡從亞爾其蔓紅樹根處分泌，晃晃悠悠升起，越來越高，越來越高，直到脫離香波地的氣候範圍，薄膜顫抖脹大。
“啵——”炸裂破碎，揭開大戰序幕。
十萬餘名從世界各地征召的知名海兵，50艘軍艦精良軍艦環繞，灣岸重炮密布，巨人海軍將領，王下七武海以及海軍最高戰力——三大將！
所能想到的一切正義力量，海軍總部傾盡全力的布陣！
寒亮的刀刃在他眼前交叉，底下是數不清的海兵與蔚藍無盡的海洋。
戰國手拿電話蟲站在他身旁，“艾斯，報上你父親的名字。”
少年側頭，又閉上眼，“我的老爹是白胡子！”
“不對！”戰國毫不留情糾錯。
“沒什麽不對！只有白胡子，沒有別人！”少年憤怒的喊起，他絕不會承認那個混蛋父親的一半血統！
“當時我們睜大眼睛拼命尋找那個男人可能留下的孩子……你的出生是你母親別有用心的陰謀……波特卡斯·D·露玖欺騙了世界的雙眼……然後在生下你的同時，精疲力竭，命喪當場！”
艾斯睜大雙眸，聽著母親曾為他出生做過的犧牲，雙手掙動鐵鏈，不忍握拳。
“在父親死後1年零3個月，繼承了世上最邪惡血統的嬰兒出生了，那就是你，你不可能不知道！你的父親是，海賊王，哥爾·D·羅傑！”
卡普大聲宣布完，偌大的廣場寂靜的只聞抽氣聲。
艾斯咬牙，怨恨不甘，為什麽，他要是他的血脈！
港口海風大起，吹鼓的衣衫颯颯作響。風拂雲動，遮蓋住日頭又很快被趕走，明明滅滅的陽光撒落少年背上。卻讓他感不到一絲暖融。
三大將面色冷肅，戰國仍在向著世界宣告：“……我們無法隨意對你出手，是因為你被白胡子保護，如果置之不理，你必將發揮出上下代海賊頂點的資質……所以今天在此處刑有著重大意義，就算會爆發跟白胡子的全面戰爭也在所不惜！”
海軍被振奮，歡呼鼓舞。
唯有少年不可置信沈下雙眼，原來是這樣，老爹一直在盡他所有能力照料著他，而他，而他卻……
“戰國元帥，正義之門沒有收到任何指令打開了，也聯系不上動力室！”海兵敬禮報告。
“怎麽回事！”戰國臉色微變，看向遠方。
茫茫的水霧升騰起海面，喧囂過後，短暫的平靜太過詭異。城樓上士兵轉動航海望遠鏡，橢圓的視線裏，一艘、兩艘、數不清的船只現出黑影。
“來了，來了！”他驚慌喊到。
警報拉響，黑森森的炮孔移動對準，海兵們緊張的看向烏壓壓的海面，抽刀蓄勢待發。
共計43艘，名震新世界與四海的白胡子麾下海賊們齊聚出動。
“艾斯，我們來救你了！”
氣泡從月牙灣水底湧出，震蕩出一波一波漣漪。
“灣內海下發現影子！”
“難不成……”
猜想到出乎意料的入侵方式，海軍們滲出冷汗。
水面突然起高，噴濺的海水如雨滴般下落，鍍膜後的莫比迪克號破開巨浪，從海底一躍而上。
真的，來了！
艾斯伸長脖子盯著那艘他不能再熟悉的海賊船。
馬爾科、喬茲、比斯塔、布拉曼克、拉克約、那謬爾、哈爾塔、以藏……14位隊長，全數集齊！
再眾人屏氣聲中，薙刀頓地，發出錚錚鐵響。身後印有海賊標志的白袍搖擺，白胡子愛德華·紐蓋特走上船頭。
“咕啦啦啦啦，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吧，戰國。我親愛的兒子沒事吧！咕啦啦啦啦。”
與此同時，另一輛軍艦也入侵進正義之門。
立於船頭的男人雙手握拳，向兩邊揮開，大氣在他拳下震出裂縫。海水動蕩，翻騰起幾十米高，足可以淹沒海軍本部。
風吹動他淩亂黑發，艾斯看著一船的人，眼眸顫動，“老爹，大家，明明是我無視忠告跑了出來，你們為什麽不拋棄我啊！是我自己任性搞成這樣！”
震動世界，最危險的大戰，他們竟然來了！義無反顧的來了！他簡直就是罪人！
白胡子搖頭，用堅定而慈愛的眼神包容著他，讓他明白，無論陷於何種境地，他身後還有家人！
“不，是我叫你來的，兒子！”
不是這樣的，這種時候，老爹還在為他考慮嗎！
馬爾科叉腰上前，“讓你吃盡苦頭了，艾斯！在這片海上對我們夥伴出手的話會怎麽樣！”
“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了你的家夥！艾斯！”
“給我等著！我們馬上就去救你！”
海賊們吶喊出兇狠戰意。
“做好覺悟！海軍本部！”
褪下的海水再次上升，拍打灣岸，強烈海風席卷起巨大浪潮前赴後繼奔湧，地震引發海嘯，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。
海嘯化身猙獰兇獸刺開獠牙，海兵們惶恐的張大嘴望著遮天蔽日壓下的浪頭，懼怕占據心頭。
主位上，藍白西裝的大將飛起，雙手射出寒冰，凍結洶湧巨浪與附近海岸。
「冰河時代！」
“我們這邊可是有海軍總部最強戰力的大將在，沒什麽好怕的！”有人高喊。
心驚膽戰的海兵們很快重拾信心，握緊槍.支，奮勇開炮。
火光四射，炮.彈在冰面炸開。海賊們自然不落下風，跳下船，給予同樣回擊。
兩方廝殺較量，炮火刀光，你來我往，大戰就此展開！
***
外面殺喊聲沖天，她在地下監牢辨不清時間，震動聲卻聽得隱約。老爹的船隊應該到了，路飛緊跟著會帶領罪犯們出現，將頂山戰爭推向高潮，接而，迎來最悲壯的尾聲，落幕。
可如今，她還被關著。
她做錯了嗎？不該坦白，即使她善良體貼，但擋在所有情感之前的是海軍身份。
忌憚她古怪能力，赤犬晚間又擅自把她轉移關押進地下五層監獄，海樓石制成的道道獄門落下，仿佛變成不可突破的枷鎖。
鐵碎牙幻化於手，她握緊刀柄，銀亮刀刃映照果決雙眸。保留實力到現在，如果出不去的話那有什麽意義，和羅西南迪一樣溫柔的哥哥，該繼續完成他未完旅途。
「洪荒之力」使出前，監獄外一陣騷亂打斷她施法。
“是，是這裏嗎？”
“不曉得，下去看看。”
燈火亮起在幽暗通道，亞希和卡索兩張熟悉面孔出現在她面前！
“餵！你們倆怎麽在這！”林林站在鐵欄內詢問。
“啊啊！什麽人！什麽人！鬼啊！”提心跳膽戰戰兢兢的兩人被突然聲響嚇到，扔了火把抱在一起痛哭流涕。
“是我！”荊林林被他們慫蛋模樣氣的磨牙。
“你，你是……林姐！”兩人睜眼看去，如見親人般跑到她牢房外，“你不知道那些海賊多瘋狂的報覆我們，姐，別做海軍了，我們還是去當賞金獵人吧，你要給我們報仇啊！”
林林躲開他們一臉涕淚，“少廢話，先去那邊墻上看看有沒有鑰匙，放我出去！”
“唉，唉，好。”兩人點頭，迅速的去找鑰匙。
她手中鐐銬的鑰匙在赤犬那，不過閃現就可以破開。
“你走後被你抓過的海賊同夥喪心病狂欺負我倆，本來以為死定了，結果海軍出現救了我們。他們說你進了海軍本部，要把我們倆接過去接受考察。誰知昨晚剛到，他們又講你被關起來了，我們也要進行關押。還好看管不嚴，外面戰鬥激烈，飛來的炮彈把關押我們的樓給炸了，我和卡索就逃了出來，摸到這裏帶你出去。”
緊閉的海樓石門從外挨個打開，門後空空蕩蕩不見守衛，怪不得他們倆這麽容易能進來。這可是海軍本部啊，就算外頭有白胡子入侵也不可能如此放松，那麽就只可能是——阿鶴女士！她還是幫她了。
全力出擊的白胡子海賊團，已把馬林梵多毀壞大半，高樓坍塌，正義的牌匾掩埋碎石之下。
大街小巷各處斷壁頹垣皆可見刺目鮮血，放眼，滿目殘破。臨時帳篷中，包紮好傷口的海兵們義無反顧再次沖往前線，豁出性命，踏上他們堅信的正義之路，誓死守衛海軍本部。
——亂世需奉行徹底的正義！放出惡魔之子，海賊世界會如何動蕩，人民會面臨多大恐懼，你想過沒有？
赤犬的話回響她腦中，正義到底如何判斷！
“姐，那邊戰場，你走錯了！”亞希拉住她往後方跑。
錯了？那誰是對的？她動搖了。
赤犬？老爹？殺紅了眼的海軍將領與海賊隊長？被煽動的海兵與海賊？還是更低一級的普通百姓所期許？
她不知道。
林林停下，“我的衣服帶了嗎？”
兩人看她不肯再走，跺腳催促，“等逃出去我們賺錢了什麽衣服不能買？”
林林拽過他腰上掛的包裹，打開，是她做賞金獵人時定制的見不得人的裝扮。脫下還穿在身上的少將服飾，套上深紅圓領袍，系好獠牙鬼怪面具。
“你們逃吧，我想自己去看一看。”
“看？我們改變不了局勢，你會死的，姐！”他們喊叫著，喚不回堅決遠去的女人。
領域空間展開，赤紅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混亂戰場。白胡子偉岸的身形鎮守在海賊一方，如擎天立柱，威然震懾。
鼻子突兀酸澀，她果真沒辦法理性思考，那便不去判斷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！
劃破射向她的鉛彈，飛腳踹回撲來的海軍。
廣場上，經歷重重艱險終於登上處刑臺的草帽小子喘著氣直起腰，“終於，終於，到這裏了！”
“路飛！你這家夥！”看見拼命的弟弟，艾斯眼裏終於浮現笑意。
炮.擊射向處刑臺，爆炸後滾騰的黑煙裏，鎖拷脫落，一拳熾烈火焰燃燒出通道。
“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，路飛！”艾斯抓緊望向他時輕松笑起的弟弟，眉宇神采飛揚，“根本不聽我的話，肆意妄為！”
“艾斯！”路飛眼中閃動淚花，太好了，能救出艾斯太好了！
火紅燃燒的通道中，艾斯帶著路飛，Mr.3跳出。底下激戰的海賊們看得士氣鼓舞，歡呼雀躍，淚流滿面。
“救出來了！幹得好啊，草帽小子！”
這一刻，他們是贏家！
海軍也不是如此就會放棄的，在他們主場，一切勝負還未分定！
底下圍起的將領炮兵們朝著三人發起追擊。
“別松懈了，路飛，我們兵分兩路。”艾斯甩開路飛，滾燙的火焰包裹身體，“炎戒火柱！”
旋轉燃燒的火焰長柱從半空沖擊地面，大範圍清掃敵人。
火花躍躍，三人落入烈焰包圍圈，艾斯擡眸，看向圈外之人，眼中亮起寒光。
“真沒想到，我還有被你救的一天，謝謝你，路飛。”
“嘿嘿嘿嘿。”草帽小子擦擦鼻子得意笑起，“多虧了白胡子大叔他們幫忙。”
兩人默契合作下又擊退一圈海軍。
“要快點了，路飛，趕緊從這裏逃走吧！”
“好！”
目的達到，海賊們奮力拼殺，給他們創造逃生道路。海軍揮刀堵上，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！
冰涼的氣息擋在他們前方，青雉雙手插兜，懶散一掃而空，“你們不可能逃出這！”
暴虐飛翔的冰鳥撞上強勢的火墻，兩極對抗。冰融火消後，趕來的白團隊長們加入戰鬥，艾斯帶著路飛趁機逃跑。
犯人被救走，幾番無法追捕到，海軍氣勢逐見衰竭。
“呋呋呋呋呋呋，不然放他們走吧，這樣以後才有趣啊！”多弗朗明哥幸災樂禍笑道。
剛剛刑臺太熱鬧，他都快沒發現新加入戰場的神秘人了。那把武器，很眼熟啊！
“連大將都不是對手的家夥，我們怎麽可能打的過。”本該圍剿上去的海兵退縮了。
“別慌亂！”剛毅鐵血的男人站在海兵身後，凝聚潰散軍心，“我不會讓他們逃出這裏！”
艾斯還在向白胡子跑著。
世界上最強大的父親站於他的眾多兒子身前，誰都有壽終正寢的時候，而自己的身體，他比誰都明白。海上漂泊五十餘載，他所想要的都已實現，如果能拖著這樣的身體護佑兒子們安然逃離，戰死，是他下定的決心，也是他最好的歸宿！
“給我聽好了，白胡子海賊團，現在開始下達最後的船長命令。你們和我就在這裏分別，大家都要活下去，平安回到新世界！”
“我是舊時代的殘黨，新時代沒有能承載我的船！出發吧，小的們！”
白胡子鼓起力量，揮拳，再次震出山崩海裂，為他們掃凈道路。
不要回首，時代在變化，未來屬於你們。
林林奔向傷痕累累的老爹，不是，不是的，新時代不需要您為我們保駕護航，您做的夠多了，回家鄉，或者去海上，每天喝著酒聽您那麽多不省心的孩子們又鬧出如何大的風浪就好了，不用去給他們善後，我們已經長大了！
薙刀揮舞，砸裂地面，將馬林梵多沈入海底，連同自己的性命。
一人，對抗一島海軍。
不斷往後逃的人群中，路飛焦急看著停步站立的艾斯。“艾斯，走吧，大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。”
逃出去，才不算辜負白胡子啊！
“我知道，我不會白費他心意的。”艾斯盯著圍緊老爹的宵小之輩，“你們給我閃開！”
一記火拳隔離開海軍，他跪於老爹身後，火墻灼燒燃動。
白胡子拄刀看向他，“不必多說。”
“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，我做你的老爹可合格？”
手指緊扣進地面，眼淚滴落，艾斯埋下頭喉嚨口溢出哽咽聲，開口，話語已變調，“當然了。”
聽到他想聽的答案，白胡子朗聲大笑。
轉過身，“走吧！”
原應無憾的，只是，想起那個一面之緣，匆匆殞命的女兒，是他說不出的愧疚。
罷了，去到地底再對她說一聲抱歉吧！
“你們真以為能逃的掉嗎？想的太美了！”身披正義披風的大將從海兵中走出，拳頭化為赤黑兩色巖漿，揮舞的一拳吞噬掉逃亡的海賊。
“救出艾斯就馬上撤退，白胡子海賊團還真是聚集了一群膽小鬼啊！”激將道。
邊砍暈海兵邊向白胡子靠攏的荊林林註意到熾熱的巖漿氣息，跳轉回頭。不遠處，赤犬理理頭發，戴上帽子，脫口而出嘲諷評價：“白胡子說到底不過是上個時代的失敗者！”
“失敗者？”
少年心性的艾斯果然不逃了，老爹豁達寬容，對他有大恩大德，怎許他如此侮辱！
雙拳燃燒火焰，回身，“給我收回剛才的話！”
赤犬看出艾斯心中對生父的怨恨與對白胡子的尊敬，每一句都在他心頭怒火上猛澆烈油，“……和哥爾·D·羅傑相比，白胡子又怎麽樣呢？他沒有與羅傑決一死戰的勇氣，躲在安全的地方做山大王，這樣就滿足了麽……他永遠比不過羅傑，是個永遠的失敗者……”
艾斯提著拳頭向他走去，“給我閉嘴！”
赤犬冷笑著喋喋不休，“仔細想想他還真是個可憐的男人，被一群嘍啰仰慕，老爹老爹地叫著，在船上搞過家家的鬧劇。幾十年來君臨海上，一事無成。臨死還被人用花言巧語欺騙的笨蛋兒子刺傷，卻為了保護他們而死，真是空虛的人生啊！”
少年眼眸如沈淵，火焰燒至全身，“閉嘴！”
“白胡子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收回你剛才的話！”
“這個時代名為白胡子！”
拳風交擊，地面也被火焰與巖漿震裂凹陷。
炙熱的沖擊波灼燒空氣，連她發絲衣服都隱隱焦灼，林林擡手擋頭，朝他們奔跑而去。
“白胡子和作為他仰慕者的你們，都是失敗者！”赤犬毫不留情，巖漿霸道克制下火焰。
“呃——”艾斯捂著手臂後摔倒地。
“艾斯！”路飛跨步向他，可才邁開一步，腿軟的已不受他控制，跪落地面。之前的戰鬥耗盡了他所有力氣。
生命卡從他帽子中飄落，他伸手去拾。
“……罪無可赦的血統，你們兄弟決不能逃走，給我看著！”紅衣大將目光移至跪倒在地的草帽小子。
巖漿化的赤拳迎面襲擊。
“等等，路飛！”
“艾斯！”
路飛仰頭，是展開雙臂護在他身前的哥哥。
時間空間剎那寂靜，黑線繃裂，大紅珠子拋灑空中。
她不都來了嗎，為什麽，為什麽還是這樣？她為什麽還是這麽弱！催動鐵碎牙，那股她無法控制的力量再次流淌過四肢百骸。
跳出人群，雙手蒸騰起白氣，繚繞白氣被鐵碎牙吸收，刀背凸顯出龍鱗形狀，還未碰至巖漿，紅色熔巖就已不斷被吸收進刀鋒。
斬斷貫穿身體的巖漿赤拳，刀氣凝風，吹動地上燃起火星的生命卡。飄揚過她眼前，又降落地面。
半個巴掌大小的紙張燃燒到只剩個邊緣後，火星熄滅。
還，還有救？
跪立的少年噴出一口鮮血，倒下，路飛連忙接住。“艾斯！”
“快帶他走！他還活著！”
羅快來了，到那時候，會改變歷史的吧！
巖漿被龍鱗鐵碎牙吸收盡，青寒的刀身染上妖紅熒光，化身火焰鐵碎牙。
赤犬收手，盯了眼她手中未見過的武器形態，並不欲與她糾纏。滾滾紅拳勢不可擋擊打向無從躲避的兄弟倆。
“我說過，我會用手上這把刀帶給你驚喜的吧！”身體充斥無窮無盡的力量，趕在拳落下前橫刀對抗上，“在我沒死之前，你休想動他們分毫！”
巖漿擊撞於刀身，頂尖的能力與妖力互相撕咬，剩下便看使用者個人實力。
四周原就開裂的地面被掀翻，無數大小碎石在氣流爭鋒下碾為齏粉飛揚。她的腳步開始顫抖，掩面的木制鬼怪面具破碎，束發帶脫落，銀白卷發飛舞，林林瞇眼，緊咬牙關，不可以，她不能後退。
認出她，憤怒使得他愈加用力，“你還是逃出來了，要和海賊同流合汙嗎！既然這樣，你做好覺悟吧！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！”
“甚平！快帶他們走，去海上！”她扭頭吼叫，領域空間就快到點，即使有領域加成她也只能暫時壓制他，若是消失，恐怕支撐不了多久。
“好！”雖然不了解她是誰，不過如此時刻，救命大恩待逃離後定會相報。甚平一手夾起一個撤逃。回過神來的伊萬拉著船醫接過艾斯，進行急救。
“艾斯，別說沒有遺憾了！就當為了愛你的人，努力活著吧！”
荷爾蒙註射進他體內，艾斯艱難睜開眼，餘光裏那個監獄裏曾遇見過的女人又在讓他活下去了。
身體逐漸輕飄起來，艾斯喘出口氣，他出生真的很好嗎？
——你能出生實在是太好了！
治愈力量湧進身體，沈重的握緊手心。那他，再努力一下，努力的活下去，他也不想死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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